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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区谢友苏文化艺术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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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展讯

一家人的三次出发 | 薛亦然

2023-06-20 点击数:34

谢孝思:奔走在古城与园林的水墨圣手 

苏州城上空有一颗星,叫“谢孝思星”,是国际小行星组织命名的。不借助天文望远镜是看不到这颗星的,但人们相信,那一束遥远而温馨的星光,一直注视着这座古城。

老苏州人都知道谢孝思,他是这座古城的一个传奇。

谢老有一个最为苏州人津津乐道的的场景:五十年代整修留园时的一天,他在路上看到几辆小车拖着满车的隔扇,趋前细看,竟然是十扇上好的红木隔扇,更有一组四幅银杏木屏风,正反面分别镌刻着孙过庭《书谱》和王羲之《兰亭集序》全文。一问,原来他们要拖到一个作坊解板做算盘,于是一场艰难的说服工作开始了,这位“路人”的苦口婆心加文教局长的晓以大义,终于让这个小小的车队改变方向,径直驶进留园,驶上了“以旧修旧”恢复园林原貌的成功之路。

是的,他在保护和修复苏州园林方面做出了别人难以替代的巨大贡献。是他,当年受市领导委托,几乎是以一已之力,精心筹划,身必躬亲,从南京工学院和上海同济大学请来刘敦桢和陈从周两位专家做顾问,邀请动员吕凤子、周瘦鹃、范烟桥、陈涓隐、蒋吟秋、汪星伯等文化名流共商整修园林大计,访求能工巧匠,和老工人们一起在工地上流汗劳作,从成功修复留园开始,拙政园、狮子林、云岩寺塔、双塔、寒山寺、玄妙观、唐寅墓、五人墓园……修旧如旧,成就了修复古典园林史上的奇迹。这座古城应该为此庆幸,没有谢孝思,美丽的苏州真的不知道是另外一种什么样子。

凭此,世人即足以用《一个人与一座城市》为题,在江南文化史册上为谢孝思大树一笔。然而这仅是谢孝思的一个侧面而已,他的名字还和古城保护、文物抢救,以及书画、教育、评弹、刺绣、工艺、道教音乐等等“最苏州”的文化元素连在一起,他还是市民进主委、市人大市政协领导、市文联名誉主席,还是教育家、社会活动家、画家、书法家、诗人。他是一个人组成的队伍。

在我看来,画家是谢老最本原的身份。在这位百岁老人的漫长生涯中,谢老最初是以画家入世,并以此作为人生目标的。他在南京中央大学艺术教育系得到著名画家吕凤子、汪采白、徐悲鸿等名师赏识和亲授,后执教于重庆正则艺专和国立社会教育学院艺术教育系,这都是最适宜一位画家发展成长的职业安排,一条成功之路在他面前毫无阻拦地铺开。可是当他来到百废待举的苏州,看到亟待保护的古城墙、看到一座座破败不堪的古典园林,他再也坐不住了,太多的事情期待着他去做,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他东奔西走,到处呼吁,为修复古城的传统文化环境使出全身力气,一发而不可收。然而,古城文化千头万绪,怎么做得完呢?

尽管纷繁的社会事务耗去了许多光阴,谢老的画笔也没有完全放下,他笔下的青松峥嵘挺立,傲视沧桑,尽显正直而坚强的人格力量;他笔下的红梅天真绚烂,意趣盎然,倾吐赤诚而纯净的诗人情怀。谢老的青松红梅是苏州人最熟悉的艺术形象,谢老仍然是江南书画界的一位标志性人物。

然而,有谁知道谢老心里的遗憾?他的公子谢友苏告诉我,其实时任江苏省美协副主席的父亲最强的是工笔花鸟画,早年的一批画作已然十分精彩,作品《盆菊》曾获江苏省工笔画展一等奖。友苏记得有一幅秋天大雁的长卷笔墨高雅,意境深远,特别是那在花鸟画中少见的厚重,令人过目难忘。可惜没有足够的精力让父亲潜心创作出一批真正属于自己的传世力作。

在我看来,谢老若九泉有知,肯定还有一个遗憾:没能看到友苏在美术界获得世人皆知的巨大成功。我相信,儿子的成功,对老人的绘画遗憾是一个完美的补偿。

谢友苏:穿行于小巷与晚风的摇铎绘者

我说友苏的作品世人皆知,这绝不是故作惊人之语。除非你屏绝互联网,否则一定会与他的画作不期然相遇。他那些略带夸张的市井人物工笔画,灵动诙谐,情趣洋溢,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生活场景跃然画幅上,可谓大俗大雅,引人会心一笑之余,让人领略人生的深沉底蕴。网上无数描摹姑苏风俗民情的文章,无不配上几幅友苏的作品,似乎不这样就显得不够味、不“正宗”。友苏的作品确实为那些文章增色不少,为互联网贡献多多。说到版权保护,他只能苦笑,网上盗图太方便了。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自发的全民投票?

我和友苏同事多年,他说话不多,不喜欢复杂的社会交际,是个追求单纯的人。这一点,和文联这种必须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的单位并不相谐,但和我倒是颇为相契。

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个细节,开会时我俩经常坐在一起,我往往坐在他的右边。那时文联没钱,想做点事情很难,成本最低的事就是单位里自己开会,开那种冗长的务虚会。那种会是很磨人的。端一杯茶,面前摊开笔记本,偶尔有人伸手在本子上写上几笔,似乎是昏昏欲睡中的一种提神。有一次我看到友苏在本子上写了好久,无意一瞥,密密麻麻一大片,伸头仔细看,哦,他在默写辛弃疾的词: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亦如是,情与貌,略相似。友苏发现我在看他,回头相视一笑。我拿过他的笔记本翻一翻,哇,一厚本里都是默写的唐诗宋词,那不仅仅是借助古人的力量抗拒无聊的小把戏,他是在守护自己的一方天地啊。

忽然有一天,他认真地对我说,准备办退休手续。我吓一跳,还早呢,退什么休啊?他说现在有一条新政策,满三十年工龄可以提前退休,他正好符合条件,决定退休回家。

我很意外。从没听说有人想提前退休,退休的同事也都是留在单位里好多年才真的离开岗位回家,领导也希望这样,毕竟老同志都是艺术行家,用起来顺手。

记得当时我对他说,你是对的,可以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自己的创作上。

我一直记得这次简短的对话。他懂得自己。

几年后,我一边细细翻阅他新出的《市井人物》,欣赏一幅幅来自社会生活底层的风俗画,想油然想起《诗经》时代那些摇着木铎在阡陌间辛勤采风的人,那些记录编撰出“风雅颂”传布于今的行者,我觉得友苏也是那样的,不同的是他用画笔把他体悟到的精彩之处,以自己独到的生动诙谐而富有诗意的笔触,把生命中的温馨感人描绘下来,传达给人们一抹暖意。于是我一边想起当年对话,一边自言自语:他是对的。

又过了若干年,我和几位朋友一起去美术馆看友苏的新画展《平江岁月图》,这是友苏六年多创作的呕心沥血之作。长达四十五米的画卷,从平江路横贯古城,一直到阊门,从民国时期一直到现在,时空巧妙交织,数千不同时代的人物在画面上融为一体,气势磅礴而又精细入微,令人叹为观止。在展厅来回逡巡中,我又想起那次对话,他是对的。

其实同事的那五六年里我俩交往并不很深,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画着。忽然有一天他在电脑上传给我几十幅画作,说要出一本画册,要我写序。我有点惶惑,觉得以他的背景,完全可以请一位著名的大家写呀。他淡淡地说,还是让熟悉的朋友写好。

那是友苏的第一本画册,其中贵州苗寨组画莽莽苍苍,浑厚浓重,令我印象深刻。还有一幅描绘公园人物群像的《百乐图》也让我赞叹不已,觉得他将是一位善于捕捉人物动态的高手。

现在我才知道,他退休前已经开始尝试画工笔市井人物系列了,头脑里想法很多,笔下各种人物跃跃欲试,或许那时他意识自己正处于突破瓶颈的紧要时刻,对他来说,退休是毅然决然的事。

现在我知道了,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几十年——

在甫桥西街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开始画了:打仗,开炮。书画之家的熏陶无意中播下了一粒兴趣的种子;

读中学时他的绘画才能被美术老师发现,便作为培养苗子额外关照了;

下放太仓农村,拥有充足的时间用来写生,一幅题为《我是队里的饲养员》创作送到县里,画中是一位抱着一头肥猪的姑娘,良好的绘画感觉让他被抽调到文化馆,专事创作。未几又安排到一家木雕厂,从事美术设计;

回城后分派到大光明电影院画海报,那是一段非常锻炼人的经历:凭着几张电影拍摄的黑白工作照,要画出有视觉冲击力的海报来,并不是很容易的。友苏珍惜这份工作,使出十八般武艺,中国画,木刻版画,装饰画,西画,都得一一尝试,色彩,透视,构图,都得再三斟酌。隔壁开明影剧院的海报很有特色,他便经常在暗中观摩学习,日积月累的进步让他觉得很充实。他还曾两获省电影海报展一等奖,这使他信心大增;

当市民进、工会、教育学会在沧浪亭边上的美术馆联合创办一所美术专科业余学校时,他立即报考,然后就是严格而紧张的基本功训练和理论学习。对他启发最大的是周矩敏老师的水墨民国人物《散淡人生》,可以说直接引发了他创作工笔市井人物的念头,他的长期积累和接踵而至的想法,让他终于找到让自己一举喷发的火山口。

这个系列一经问世,美术界叫好,市场叫座,在平江路上的友苏美术馆,复制品和衍生品也销售火爆,因为这些画既有较高的艺术品位,又搔到了老百姓的痒处,架不住大家喜闻乐见啊。现在,这个系列已有近百幅作品,蔚为大观。

我钦佩友苏,专司画工笔市井人物、并形成规模、产生巨大影响的画家,在国内仅谢友苏一人。在国际美术界,也只有美国的画家罗克威尔可以相提并论,他画油画,专门描绘美国的市井人物。现在,友苏的作品已然成为江南的一个崭新的文化品牌,有什么更比这令人兴奋的事情呢?

谢显晖:翔舞于城楼与域外的丹青精灵 

作为谢友苏的女儿、谢孝思的孙女,谢显晖要当画家是谁也挡不住的。

当然,人们也没有理由挡,倒是谢显晖的父母认认真真地挡了一下。

那是小谢读小学的时候吧,正值从东瀛吹来的动漫之风在孩子们的课桌之间来回吹拂,越吹越热。那种新颖的形式最容易被孩子们丝滑接受,接受之余,有人就忍不住摹仿起来,小谢显然是其代表。为什么不呢?自小家庭熏陶的美术种子,一遇和风细雨,自然要悄悄探出头来张望这个世界,抒发内心那种懵懵懂懂的小情怀,还能得到小伙伴的喝采,有什么不好?

老谢说不好。别画了别画了,一个个大眼睛尖下巴的,像什么样子!

犟不过父母的女儿总有自己的办法,认识你们狠,但我可以不让你们看到啊。可是天天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哪能瞒得天衣无缝?

当老谢意识到挡是挡不住的时候,也就不挡了:不是不让你画,是说你不能这样乱画,会画坏手的。

既然已经从石头缝里跳出来了,那就趁势把你领上取经的路吧。

老谢买回来一堆手脚能活动的木头人,掰成各种姿势,让女儿看着画。首先让她知道一个道理,人有千姿百态,哪能用同一个模子套?然后就是为她请各种老师,假期里让她去最适合的培训班,缺啥补啥。于是在小谢面前,动漫还是动漫,但却是以画家的眼光审视着的动漫了。

转眼到了中考,是读偏重艺术的六中,还是普通高中,这是一次重要选择。老谢与小谢共同选择了前者。

转眼到了高考,父母陪着北上南下转战各校,小谢名列前茅,拿到了北京广播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等专业院校的录取通知。去哪一所大学呢?小谢选择了北广,因为那里有她心仪的动漫专业。

应该为小谢在高考前筹办的画展记一笔:她和她的几位有志于动漫创作的同学一起 ,在文艺家展厅举办了自己的作品展,她承担了画展的对外联络协调事务,与文联有关部门协商相关事宜。负责接待的岑老师对小谢的沉稳干练赞不绝口,“谢友苏的女儿将来不得了!”岑老师有眼光,小谢的对外协调能力确实为她之后的专业发展插上了翅膀。对了,这是苏州美术史上第一个动漫展。

小谢大学毕业就因出色的成绩进入上海国家动漫基地,经常代表单位出去谈业务。没多久她就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创作才是。于是她进入一家国际著名的美国动漫公司,几年后又在艺术总监的岗位上离开了。她去创办自己的工作室,从此成为创作上的自由人。她生活在苏州和拉斯维加斯两地,一处是她的文化之根,一处是她面对国际舞台的窗口。就这样隐士般生活于太平洋两岸,潜心创作,心无旁骛。

要描述谢显晖的创作领域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特别是对不熟悉动漫这一行的人。

也许比较简便的方式是看她获得的奖项。近百奖项的名目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些是看得懂的,比如杂志颁发的插画奖,那就是单幅的作品;比如金龙奖、新星杯这一类国际国内的行业协会颁发的奖,那是一部动漫片;至于国外颁发的各种奖,我连名目都看不明白;当然,她的动漫作品《白鸟谷》入围奥斯卡奖,包括受邀为美国华纳创作动画短片《上海关蝙蝠侠》、长篇漫画《山海师》在网上点击超3亿次,这些是看得懂的。

这些奖还是没能框住谢显晖,她现在正致力于一部动漫游戏,那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仅文学脚本就写了两年多,长达二十多万字!游戏的骨架是一个开放的故事集合体,是与玩家互动的,玩家可以选择故事情节的走向。我猜想,那大约像一个可以让玩家走进去的小说迷宫吧?面对这个迷宫,小谢是编剧,是导演,是人物、场景等创作要素的美术设计。也有一些是需要外来力量合作的,比如音乐、音效这些。这类大型游戏都是需要与外部合作的。对了,小谢还得充当制片人。

我向老谢探询这些的时候,他也比较茫然。我把老谢的茫然转述给小谢,小谢笑了,说我经常用方便他们理解的事情来回答他们的关心,比如得了哪儿的什么奖,去哪儿做了什么讲座,签下了一份什么合同——这个他们都秒懂。

小谢用笔名“无言”发表作品,无言是历史人物无盐的谐音。无盐不漂亮,是一位富有智慧和魅力的人,小谢希望自己作品拥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小谢的工作室是与她的先生小杨共同创办的,小杨也是一位动漫画家,笔名“人狼”,工作室的名字取自他俩笔名的谐音:狼烟动画工作室。 

“神仙眷侣”这个词就是为他们家准备的 

说来也巧,谢显晖与我儿子是初中同学,睽违二十多年之后,他们在硅谷的一家西班牙餐厅聚了一下。回来后儿子表示对小谢夫妇平淡沉稳的状态十分欣赏,觉得与硅谷那些昔日学霸们的自信暴棚之状完全不同。

有一段视频让我认同儿子的观感。那是小谢与小杨一起出席和动漫粉丝的见面会,英语流利的小谢在台上回答大家的各种提问,粉丝们也不肯放过业界大神小杨,他可是经常与好莱坞合作的高手。于是小杨上台了,迅速而简洁的回答由小谢翻译给大家,眉目间默契的交流,飘逸淡定的气质,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忽然觉得“神仙眷侣”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俩准备的——不,就是为他们家准备的。

是的,我想到谢显晖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

朋友们都说友苏和夫人嵇娴是绝配:俩人的父母是世交,都是书香人家。他俩还是业余美校的同学。友苏是一位纯粹的画家,其他诸事不管,一心向画。绘画以外的事都归嵇娴,主要是经营平江路上的友苏美术馆,画展的筹备啊,接待访客啊,联络媒体啊,开辟友苏作品的衍生产品啊,门面的各种打理啊……一切都管得井井有条山清水秀。退休前同事们喜欢叫友苏“小谢老”,都说“小谢老”真是福气啊。

而谢老与夫人刘叔华更是著名的神仙眷侣,谢老是诗人、画家,夫人也是,在苏州女书画家协会和沧浪诗社,她都是核心、主将。谢夫人是画竹高手,笔名竹痴,其画作绿叶潇潇、清风满座,沧桑感里润染着柔情。谢老时常在夫人作品上题字,字画互映,琴瑟共鸣,让人油然作北宋人物赵明诚与李清照之遥想。

让我们来欣赏他俩的唱和:

《题与叔华合作梅竹双清图》

濡沫相亲五十年,算来一万八千天。

槿花楼上传心事,好把双清仔细参。

             谢孝思 

《与孝思兄偕达德校友同行访百里杜鹃》 

山前山后望无尽,林浅林深步欲穿。

青帝何时播异种,莫将好景误车边。

              刘叔华 

如诗如画的艺术氛围与人生追求在谢家三代人中氤氲流转,此中真意,已不是传承二字可以囊括的了。

说起文化传承,友苏如此概括:父亲完全是传统的;我呢,传统笔墨和西画技法都有,算是中西结合;女儿就完全进入当代潮流了。

我想也不尽然。比如小谢一些重要作品就明显地回归传统了,她的《白鸟谷》的色彩渲染洋溢着中国气派,让人想起大千彩墨的绚烂恢宏。而她的《白月儿》则全然回到传统水墨,承接五十年代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的余韵与荣光,其故事和情调也都纯粹是苏州的、江南的。传统与当代并不总是形同水火,也许更迷人处正在于艺术万花筒里的共存共荣。

我曾经为友苏写下这样一段话:出身于丹青世家的谢友苏是幸运的,在他的家族中,绘画的热爱与才情一脉相承,又各得其所,令人韶羡:其父得其健劲风骨,其母得其优雅秀丽,其女得其灵动时尚,而友苏呢?他那质朴与华丽的相融,他那扎根生活与追寻诗意的努力,他那巧拙相生的审美追求,都让我们为之倾倒,为之骄傲。

现在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三次出发:谢老是从绘画的港湾启锚,在传统精英的审美王国里作了一次收获多多的远游;友苏是穿戴着中西合璧的泳具入水潜游,在民间生活的深处采集珍珠与珊瑚精心编织,终于捧出耀人眼眸的冠冕;小谢呢,则像一只轻盈的百灵从苏州城楼一跃而去,在轻风中四海遨游,于碧波上作奇幻的吟唱,歌声里花儿次第开了,有大洋彼岸仙气十足的鹤望兰,也有江南池塘里娇姿欲滴的菡萏……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起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瞩望。

我还感到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隐士气质:谢老隐于庙堂,友苏隐于市井,小谢隐于异域。他们都勉力远离喧闹,葆有宁静。是的,只有依凭一颗纯净的心,才能趋近艺术与人生的本真。

我想,这也许是他们更耐人寻味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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